在那个表面阴暗实则内部富丽堂皇的大型木屋中,帕萨特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放在桌子上,温柔地吆喝道:“吃饭了哦~”
“嗯,来了。”皓影收拾东西进门,把手里的家伙什给帕萨特看一眼:“去处理点小问题,等我先洗个手,擦擦衣服上的土再来吃饭。”进卫生间前,他呼出一口大气:“今天这件事可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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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萨特听罢,迈着优雅的步伐,倚靠在卫生间门框边,问:“只是去惩罚几个差点把思域和影豹带歪的小屁孩,就弄得你一身土吗?体术三天不练,果然会生疏许多呀。”
“哼。”皓影冷笑一声,洗完手甩一下毛巾,言语中透露出轻蔑:“那帮小孩子们居然冲我扔小土块,在车形态的时候还想刮我的漆。”
“你把人形的身份暴露了?”帕萨特站起身,声音严重起来:“你最好没这么干。”
“不不不不不不——”一向沉稳的本田皓影在帕萨特面前忽然慌乱了起来:“我可不想当自爆卡车。我是分离状态下去的。好在这些毛孩子没把土疙瘩扔我车上,不然我高低揪住按地上吓唬一顿。放心吧,我动手之前想过的。这种程度根本用不着往派出所跑,更何况这些毛孩子自己拉着思域干的就是违法的事——危险驾驶,非法飙车。就算是他们的家长知道了,也只是对孩子痛扁一顿的事情。我并不觉得警察会知道我们。”
帕萨特想了想,说:“我以前看过一篇报道。如果没错的话,其实警察很早就知道应急人形之外的我们的存在了。”
皓影擦了擦脸油,笑了:“我们的存在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现在各国明面上是秘密进行人形实验,实际上,各个车企都在努力,不然哪里有我们的存在?只不过很多车企在制造我们的时候,并没有‘上户口’,说是‘来不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现在要隐藏的是我们的行踪,而不是我们的存在。你是公司在国内分支的老大,‘母亲’在想什么,用我们到底要干什么,你比我清楚。这也是我们不能像电影里演的亡命徒那样挡路者死一样办事的原因。”
“对,没错……”帕萨特长舒一口气,将自己记得的那篇报道,在之后的午饭上,向大家娓娓道来。
几个月前,沧海市警察接到群众举报,说是一家小维修站看规模和装修完全不像正规厂房,却在改装一辆豪华奔驰房车。于是,警察突袭了这家小维修站。不过后来在媒体的采访之下,警方回应中说这是一辆被盗窃的车辆。此事便没有了下文。
“而这张照片上所拍摄的最新款奔驰斯宾特,就是我。”
沧海市公安局人形中队的休息室里,刚刚完成报到的斯宾特,跟大家说起了自己的来历,他的手机上,也是这篇报道。
“聊什么呢?”桑塔纳推门进来,正好看到斯宾特手机上的信息。他歪了歪头,走进自己办公间,说着:“不该聊的,即使你们心里都明白也不要聊。小心隔墙有耳,不然到时候我也保护不了你们。”便坐下开始进行一些工作。
大家茫然,队长都这样发话了,赶紧回到座位上。今天奔驰斯宾特和春风650当班,便由他们出门巡逻。临时调节分组,也是想要同时利用好骑警的机动性与客货型车辆的高运输性能。不过,一旦用不好,可能出现类似于二战英军装甲车辆的尴尬情况……所以,这个分组风险不算小。
一同在斯宾特车上的,还有三位民警:刘林、张文彬、伍大伟,都是新人。桑塔纳看在刘林是士兵退伍,有一些功底,便和局长商量把他们分在一起,遇到紧急情况至少也有个班长作风的人带一带。尽管两个分组安排都有一定风险,但梁传安还是同意了桑塔纳的意见。
“如果这个分组带来的用法可行,那么你可以将其保持下去。但如果在警情中不能发挥相应作用,甚至出现拖后腿的情况,我将视情况将你们重新分组。”梁传安点点头,但表情很严肃。
“谢谢梁局。”桑塔纳道谢之后,转身出局长办公室的门,心中暗喜。不过接下来斯宾特这一组的人怎么表现,他心里并没有什么底气。
在那次突袭完毕后,桑塔纳一直盯着那辆斯宾特的去向。没有愿意收走的人,那么他便有理由申请局里委托宇通客车公司将斯宾特研发为一个警务人形,补充一下人形中队客货车的空白。之所以他不去考虑其他车辆,是因为其他汽车品牌的客货车订单被医院、机场和消防以及其他买家的排单挤满,无暇再抽调力量研发人形。局长呢又让桑塔纳必须在选车型方面再提供意见,必须商量……
唉,作为队长是真的难……
斯宾特自己在回忆自己的来历时,也苦笑着。毕竟自己并非奔驰专门制造出的人形,而是作为拍卖不出去的车辆只能内部消化了。虽然他很感谢桑塔纳队长在某种程度上给了他生命,不过,什么时候遇到一辆奔驰车的人形,他还是会不自在。
“那你本来是要被买去干什么呀?”出门巡逻前,春风650一边收拾装备和头盔一边问。
“听小道消息说,斯宾特可能会被改装成拿着非常豪华的商务车,然后做某个公司的秘书。”伍大伟睁大了眼睛说。
“得了吧你。”斯宾特用笔记本拍了伍大伟一下:“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小道消息?要真是这样那我被造出来之前就不用面对无法拍卖的难题了。说不定我就作为指挥车被拉去省厅了。”
刘林打趣道:“我还想看看你作为一个职场秘书人形被制造出来是什么样子呢。一身女式西服裙装的职场女性?”
“喂!班长!”
大家都笑起来。